哲贵小说《仙境》研讨会在京举行

  • 作者: 佚名
  • 编辑: 董方婷
  • 来源: 中国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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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2-03-04 09:22:46

关键词:《仙境》 哲贵

《仙境》研讨会现场

3月2日,由《十月》杂志社主办的“地方传统与当代叙事——哲贵小说《仙境》研讨会”在北京十月文学院举办。孟繁华、贺绍俊、梁鸿鹰、张莉、饶翔、岳雯、徐刚、丛治辰、陈东捷、宗永平等十余位学者、评论家到场,共同探讨哲贵《仙境》的艺术成就,以及哲贵的创作为中国当代小说带来的可能性。活动由《十月》杂志副主编季亚娅主持。

《仙境》是哲贵创作的短篇小说,发表于《十月》2020年第3期,曾获得第17届十月文学奖短篇小说奖、第十九届百花文学奖短篇小说奖。小说讲述温商二代余展飞迷上越剧,与师姐舒晓夏展开奇情爱恋,陷入精神挣扎并最终自我救赎的故事。作为“信河街”叙事的一部分,哲贵再次丰富了他对商人群体的书写。

以“信河街”作为地方传统,记录潮起潮落的商人群体

“信河街”是虚构地名,哲贵几乎所有的小说都围绕发生在“信河街”的人与事展开。作为“一个站在岸边做记录的人”,哲贵一直记录着他身边在商潮起落的朋友们。在孟繁华看来,“信河街”之于哲贵,如同香椿树街之于苏童,高密东北乡之于莫言。在《十月》杂志主编陈东捷眼里,哲贵则是“经常带来不一样的感受,突破阅读常规”的作家。

“《仙境》是一段时间以来特别优秀的小说,写得结实、感人,在小说内部几乎很难找出可以诟病的漏洞,但是读过之后我还是难以释然。”孟繁华认为,《仙境》在现实或者逻辑的意义上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故事。这些不可能表现在人物有违背常理的心理活动,譬如余展飞虽然拒绝了舒晓夏的以身相许,但在成为富豪后向她求婚,舒晓夏又断然拒绝。“所有的不可能成就了《仙境》的可能”。不过,孟繁华也有疑惑,哲贵是否把富人写得过于完美?

对于富人被隐藏的前史,张莉有不同的看法。她以“通灵的手艺人”为题做了发言。余展飞作为皮鞋厂老板,是一位“手艺人”;同时,他通过饰演《盗仙草》里的白素贞进行“通灵”。“通过这样的方式,展现了像余展飞这样的富人内在精神上的某种困境或可能”。张莉表示,《仙境》重点不是让读者看到余展飞的历史深处,而是看到他的灵魂和心灵,这种自我认知的深度在当代小说创作里拓展了一个方向。

“哲贵的写作在中国当代文学创作里独树一帜”。张莉进而阐释到,戏台之于《仙境》里的余展飞,如同“一间自己的房间”之于女性文学。小说写出了余展飞内在渴望跨越障碍,然后达到自身的雌雄同体,达到他的平衡。这显示出哲贵对人性理解的复杂性和对富人理解的复杂性。

贺绍俊坦言,他在阅读《仙境》的过程中,被小说营造的艺术化氛围所感染,“感觉特别舒服”。《仙境》通过塑造“信河街”上的人物,展现了哲贵对小说艺术的追求,创造出了独一无二的“地方传统”。他认为,哲贵以身边经商的朋友为原型塑造人物,并不意味着他需要带着批判的目光来审视他们。哲贵从朋友身上找到进入文学的路径,超越财富与道德、物质与精神、世俗与理念间的二元对立。“哲贵不是按社会学的思路处理商人,更多是从人性角度出发,更愿意写商人如何实现自我的世俗观念。”哲贵更看重余展飞内心的另一个“自我”如何释放,这个自我是他对美的追求。

结合《仙境》小说集里的《仙境》《归途》《酒》等篇目,饶翔谈到哲贵对手工艺人的刻画,认为通过塑造这些人物,哲贵对艺术和现实做了融合:一面朝向艺术,一面朝向日常生活。《仙境》的主人公余展飞具有典型性,他生活在某个临界状态,在现实和艺术间保持着某种调和。“他可以为艺术不断地执着、不断地疯狂追求,但是到某个选择的时候又可以重新回到现实与生活中来,所以艺术对他来说是现实时空的另外一个仙境。”

《仙境》研讨会现场

以精神困境切入当代叙事,找到日常生活的精神出口

岳雯通过文本细读,分析了《仙境》取得的艺术成就。她认为,“身体”是理解这部小说的关键:余展飞对皮鞋和越剧的理解都建立在身体上,身体在经济生活和艺术生活之间架起了桥梁。同时她认为,由于物质与精神、真实与虚幻、世俗与超越等在哲贵小说里融为一体,因此需要抛弃二元对立的思维看待生活和认知世界。那么什么是仙境?岳雯认为那是一种既植根于世俗生活,又有那么一点超越性、在每个人身上都可以实现的部分。“经济不会构成他们的阻碍或者目的性,经济可能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他们能够很坦然地在极度真实和虚幻之间寻找到平衡点,达成自己的更好的生活。”

梁鸿鹰注意到小说将倒叙与直叙有机结合。他表示,《仙境》这部小说以“信河街”为基点,展开对艺术与商业之间关系的探讨。哲贵通过为越剧和皮鞋赋予生命,将热爱的手艺变成作品最基本的基点和调子。梁鸿鹰从哲贵的小说中看到“手艺”,看到一个人对自己做的事的忠诚和热爱。对于仙境,他也有自己的理解,认为仙境不是舞台上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两个人走到最后形成的彼此认为最默契的状态。

丛治辰认为,短篇小说经过二十世纪初到二十世纪中叶的技术推进,已经变得特别繁复、绵密,这种复杂性使得小说不再只是生活的横截面,甚至可以与长篇小说相比拟。譬如《仙境》便是典型,没有选取生活的切面,而是完整讲述了两个人的一生。哲贵用越剧写地方传统,寥寥几笔刻画出人物间微妙的关系,这又是当代叙事。“这个小说甚至是一个元小说,是关于小说的小说,尽管没有耍弄任何明面上的叙事技巧,但它本身可以理解为是关于小说的小说。”

徐刚表示,哲贵的小说在一定程度上高度写意,所以很轻盈。作为观念性非常强的作者,细节又挖掘得这么丰富,他表示惊讶。哲贵把越剧这种地方形式拎出来进行高度雅化,作为地方性写作的载体,有借鉴意义。《仙境》在虚幻的人生理想和坚实的现实之间形成一种张力,达到了一种平衡。同时他认为,人民在物质富足后怎么解决精神困境的问题,是当代叙事的话题。哲贵给出了自己的方案,他用越剧为余展飞打开了现实世界通往仙境的入口,似乎在告诉每个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会有满足感,进而在更普泛的意义上、在沉重的日常生活中找到精神的出口。

宗永平是《十月》杂志的编辑,也是《仙境》的责编。他用错位和沟通两个关键词分析了小说文本。他认为,余展飞在做鞋和戏曲之间有种错位,《盗仙草》中的白素贞在武力与柔美之间有错位,余展飞与扮演的角色之间有性别错位,余展飞对舒晓夏的感情也有错位……所有这些错位最终在两人的舞台共舞中实现沟通,得到了融合。

哲贵做最后感言

哲贵在感言中表示,《仙境》对他意义重大,他的世界可以分为《仙境》之前和之后。在《仙境》之前,他对小说的理解是用历史、文化、经济、社会等力量压迫小人物往里走,从外往内看。从《仙境》开始,他把人物放在首要地位。因此之故,人物开始变得更自由,也更任性。

哲贵说,“文学的一个基本概念是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是相对依存,但文学的最终目的是呈现、创造、建立、加强这种依存的关系。《仙境》的写作过程关系到理解的问题,这个理解是内外视角的理解,它关系到如何勘探世界边界的问题,也关系到人与人、人与物及物与物之间如何相对依存的问题,更关系到世界如何建立、塑造和呈现的问题。” 

《十月》2020年第3期,刊发哲贵的小说《仙境》

(图片由《十月》杂志社提供)


(责任编辑:董方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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