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拴| 李白《长门怨二首》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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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11-23 09:49:59
郭进拴| 李白《长门怨二首》鉴赏
《长门怨二首》是李白借乐府旧题来泛写宫人之愁怨的诗作，约作于唐玄宗天宝二载（743 年），当时李白在长安待诏翰林。这两首诗虽表达同一主题，但落想布局不同，合起来又珠联璧合，深刻反映出封建专制制度的罪恶。
## 其一：景中藏情，意境幽冷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此二句点明时间为午夜，季节是凉秋，地点是一座空旷寂寥的冷宫。“天回北斗”描绘出星斗的运转，形象地交待了夜已深沉；“挂”字赋予北斗星一种静止却又沉重的感觉，增添了凄凉的氛围。“金屋”本是汉武帝欲藏阿娇之处，如今却“无人”，只有“萤火流”。流萤的闪烁与空屋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进一步渲染出环境的冷清和孤寂。唐人以《长门怨》题写宫怨的诗不少，但这两句诗感染力极强，上句的“挂”字和下句的“流”字，给人以异常凄凉之感。
“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这两句巧妙地通过月光引出愁思。“欲到”二字匠心独运，仿佛月光是有意到长门殿来增添愁绪，赋予了月亮以灵性，增添了诗的意趣。若用“照到”或“已到”，则成了寻常语言，索然无味。“别作”两字含义耐人寻味，它暗示深宫之中愁深似海，月光所照之处皆是愁，到长门殿只是另添一段愁而已。也可理解为宫中乐者自乐、苦者自苦，月光先照到皇帝所在的南宫，带来欢乐，再到长门殿，便“别作”愁苦。整首诗呈现出一幅以斗柄横斜为远景、以空屋流萤为近景的月夜深宫图，人虽未出场，但处境之苦、愁思之深已跃然纸上。
## 其二：情中绘景，愁绪深沉
“桂殿长愁不记春，黄金四屋起秋尘。”首句直接点出“愁”字，且强调是“长愁”，说明诗中人并非因当前秋夜的凄凉才引发愁思，而是长年都处于愁怨之中，即便春临大地也无法减轻。“不记春”语涉双关，“春”既指自然界的春秋年月，也指过去幸福欢乐的日子。如今身处长门冷宫，人如槁木，只能苦熬残年。“黄金四屋起秋尘”，“黄金四屋”与首句的“桂殿”相呼应，描绘出曾经华丽的宫殿如今却布满秋尘，以环境的破败表明宫人已失宠。
“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夜晚，明亮的月亮高悬于青天上，却只照着长门宫里孤独的人。“独照”二字突出了宫人的孤独寂寞，与首句的“长愁”相呼应，进一步深化了愁怨的主题。此句受司马相如《长门赋》“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的影响，以月亮烘染愁思，使愁绪更加深沉。
## 整体特色与主题
从写作手法上看，第一首诗通篇写景，以景蕴情，采用间接侧面的抒情方式，将抒情主人公隐去，让读者从景物中感受到愁情；第二首诗则着重言情，缘情写景，对宫人作正面描写，使景物融入浓厚的感情色彩。两首诗的写景抒情次序相反，相互补充，从不同角度突出了长门之“怨”，深化了主题。
在结构上，两首诗紧密呼应。第一首写到金屋无人，第二首就有四壁生尘；第一首有萤火流动，第二首起的便是秋尘。而且两首诗的后两句均以月亮烘染愁思，但时间上有承绪，前首月光欲到未到，后首明月已高悬于中天，呼应中见出变化。
李白借《长门怨》这一旧题，泛写宫人的愁怨，展现了深宫里宫人们孤单寂寞的凄惨现状，曲折地反映出封建专制制度下女性的悲惨命运，表达了对她们的同情，同时也鞭挞了冷酷的封建制度。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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