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拴|李益《度破讷沙二首》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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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12-13 08:33:32
郭进拴|李益《度破讷沙二首》鉴赏
《度破讷沙二首》是唐代诗人李益创作的组诗，为七言绝句。这两首诗一首记录沙尘暴，尽显塞北荒凉；另一首赞颂将士英雄气概，不写战斗而写战归，发挥了绝句特长，声情激越雄健，颇具盛唐神韵。
## 其一：记录塞北荒凉之景
“眼见风来沙旋移，经年不省草生时”，诗人开篇便展现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风沙在狂风的裹挟下飞旋、移动，一个“旋”字将风沙来势之猛刻画得入木三分。如此震撼的场景让诗人自然而然联想到，在这茫茫沙碛之上，似乎永远都看不到草木生长的迹象，生动地表现出塞北环境的恶劣与荒凉。
然而，诗人并未一味沉浸在这种荒凉之中。“莫言塞北无春到，总有春来何处知”，以退为进，表面上似乎在安慰自己，不要说塞北没有春天到来，但即便春天来了，由于遍地风沙、不见青草，一切都没有明显的变化，人们又从哪里能察觉到春天的踪迹呢？这两句诗进一步强化了塞北终年无春的特征，同时也透露出诗人对塞北独特环境的深刻感受。
## 其二：赞颂将士英雄气概
### 背景与开篇营造氛围
诗题一作“塞北行次度破讷沙”，创作背景与唐宪宗元和初回鹘以骑兵进犯，与镇武节度使驻兵在鸊鹈泉交战有关。诗的前两句“破讷沙头雁正飞，鸊鹈泉上战初归”，描绘了部队凯旋越过破讷沙的情景。此时黎明尚未到来，军队夜行，只能听到人马行走的声音以及兵戈相拨的声响。栖息在沙碛上的雁群被惊动，相呼腾空飞去。首句先写飞雁，未见其形先闻其声，造成先声夺人的效果。这与卢纶《塞下曲》“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有相似之处，但“月黑雁飞高”用字刻意，烘托单于的惊惧；“雁正飞”措词从容，显示出凯旋者的气派，感情色彩截然不同。
### 日出景象与意境融合
“平明日出东南地，满碛寒光生铁衣”，一轮红日从东南方的地平线上喷薄而出，在广袤的平沙之上，行进的部队宛如游龙，战士的盔甲如同银鳞，在日照下寒光闪闪，整个沙原上的沙砾与霜华也闪烁着光芒，鲜明夺目。这是一幅极具生气的壮观景象，在风沙迷漫的大漠上，天清日丽的美景本就难得一见，而此时却出现在战士们的眼前。同时，战士们的归来也使沙原增色，仿佛整个沙漠耀眼的光芒都来自他们的甲胄。这里，客观的美景与主观的情感浑然一体，物我不分。
### 情感与意境的多重表达
全诗描绘了戍边将士战罢归来的图景。前两句中，大漠辽远、大雁高飞的景象，既体现了胜利者的喜悦，也流露出征人的乡思；后两句日出东南、铁衣生寒的描写，既展现了壮阔背景上军容的整肃，也暗含了军旅生活的艰辛。诗人撷取了大雁、红日、铁衣、沙漠等极具边塞特色且含蕴丰富的意象，通过喜忧、暖冷、声色等方面的比照映衬，营造出雄健、壮美的意境，抒写了征人慷慨悲壮的情怀。
清人吴乔曾说：“七绝乃偏师，非必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有或斗山上，或斗地下者。”李益的《度破讷沙二首》正是如此，在取材上以偏师取胜，不写宏大的战争场面，而是从独特的视角入手，一首写沙尘暴，一首写战归，却能充分展现塞北的环境特色和将士们的精神风貌，发挥了绝句短小精悍、意境深远的特长，无愧于中唐边塞诗的佳作。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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