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黄,长江长【长篇连载之二十】

  • 作者: 郭进拴
  • 编辑: 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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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1-30 11:48:38

       翻跟头,亦作" 翻筋斗 ",也叫" 翻觔斗 ",亦作" 翻斤斗 "。身体向下翻转仍复原状。

       宋 欧阳修 《归田录》卷二:" 相国寺 前,熊翻筋斗; 望春门 外,驴舞《柘枝》。"《西游记》第五六回:" 行者 翻觔斗,竖蜻蜓,疼痛难禁。" 瞿秋白 《乱弹·新英雄》:"戏台上的武生会翻跟斗,也可以使看戏的人大声喝彩。" 曹禺 《日出》第四幕:"有时乐得在我面前直翻跟头。"

       也用作比喻失败或受挫折。

       《官场现形记》第九回:"他生平做官,屡次翻斤斗,都是为了洋人的事。"

       也有用作借喻做投机生意的。

       茅盾 《子夜》二:"这年头儿凡是手里有几文的,谁不钻在公债里翻斤斗?"

       青海民俗食品。两头翻出中间切缝的油炸面食。将发面擀薄,切成约1寸宽、3寸长的面条;从中间切一道缝不出两头,再将两头从中缝翻出,投入沸油炸5分钟左右即成。干黄薄脆,适口易存,一般逢年过节时制做。

       上小学时我蛮贪玩,特别爱翻跟头,经常和街坊邻居的小伙伴们到抱玉河的沙滩上翻跟头。也常常在我们割草下山的江山沟刚刚犁过的虚地里和玩伴搞翻跟头比赛,我和一个叫清现的小伙伴比得最多,两人不分上下。我那时也被学校宣传队录用,在宣传队专门翻跟头。宣传队有时到校外演出,锣鼓一敲响观众围成圈,首先是我踺子带小翻,接着两个同学左右腾空翻,其中一个叫冯光路,他比我们低一年级,他会翻跟头,舞也跳得好,不久他就参军了。随后我们就是唱样板戏、说三句半等节目。我们那时真是天真烂漫快乐无比。记得唱样板戏的有郭老五,打鼓吹号的有冯进功,跳舞唱歌的有张秀琴、张进英、冯二红等同学。有一次我们在校外演出回来,我在班门口报告,准备进去上课,却遭到我们班主任的嗔怪,叫我把衣袖上的红小兵牌子摘下来,才能进去上课。老师的潜台词就是,你连少先队都不是还敢戴红小兵牌子。我幼小的心再一次受到敲打。

       由于我家成分不好,我爷爷在解放初期被划为地主成分,班主任向来对我是另眼相看。那时班上大多数同学都加入了少先队,我多次被全班选举通过,班主任就是不批准。之后代课老师批准我加入了少先队,当举手宣誓时,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心想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看不起我,同学们都对我很好,我绝不能自暴自弃啊。以后还有好多不平等的事情,例如,那时搞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活动,班上组织去挖泥巴做砖,还有到北山栽树,班主任阶级斗争的弦蹦得特紧,说北山是军事要地,全班只有我一人不可以参加,如此等等。我真是记恨班主任好多年了,只到参加了工作,才想到那么多老革命枪林弹雨浴血奋战打下来的江山,还会遭到不白之冤,我那就是芝麻点小事不足挂齿。在那个年代,何况老师也不都是圣人。

       曾记得我们放假到江山割白草回来,江山沟四队的一片红薯地刚刚犁过,地面很虚,又是一面撇坡,我们翻起的跟头在空中就像一串串的流星,像飞舞的彩带,有时又像是大海里翻过的浪花。跟头,那是美的化身,那是人最优美的杰作。有一次,我们翻得正起劲,沟对面四队郭赖孩的牛把子父亲挥舞着牛鞭,边骂边向我们冲来,郭老振说:“不好!赖孩他爹来了!快跑”一个跑字没落底,大家便四散奔逃,有的忘了拿鞋子,有的忘了拿衣服,行动慢的让赖孩爹逮住挨了鞭子,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我也曾有过,从孩提时代开始练起,当我到了成年时功夫已是如鱼得水,空中飞舞。

       小翻,站提,满子,旋子都不在话下。记得放学后,奔波于练功场地,还有那一起练功的伙伴、弟兄、老师。功夫练到一定程度,身轻如燕,落地如蜻蜓点水,飞舞在空中如一朵漂浮的白云。练功后的愉悦在身体里美不胜收。

       当时的目标和愿望是,当一名文艺兵,在那里体现自身的价值,但是后来有时在工作闲暇之余,在同事们的欢声笑语中也秀一把,几个小翻过后,会赢得同事们的赞许,也为同事和好友之间增添了一份欢乐。

       我现在人虽然已到了60岁,一年前突发奇想,捡起年轻时代的功夫,从锻炼身体开始,坚持练功不放弃。由于深厚的功底基础,虎跳、箭子、满子、旋子逐一恢复,依然如初。我和同事们说,跟头,与年龄有关系,也没有关系,关键是要有一种热情,要有一种活力,一种对生活积极向上的态度。

       我想,你有了这种热情和活力,你就一定会在这快乐之中度过每一天!

       从家乡抱玉河的堤岸下去,下面乱泥滩上刚看到好多螃蟹,但倏忽即不见了,我说上次领着小伙伴来,满河滩的小螃蟹,看着跑到洞里去了,可是拿棍子拨拉半天也没捉到一只。比我大几岁的振清笑我,棍子能捉到螃蟹?永远也捉不到。说是要伸进手去用手抠,洞很深,甚至整条胳膊都要伸进去……

       下去试试吧,来了一趟,怎么不得带两只回去?春天来了,小虫子儿子都会看半天,小螃蟹还不得把他高兴坏了?

       我扔掉鞋子,跳到河水里,试着按振清说的伸进手去扣,小洞口不大,却看着有点叵测,不放心的问:“不会抠出一条蛇来吧?不会有什么别的东西吧?”振清的话斩钉截铁:“哪有蛇?没事,只管抠。”很为我的无知不耐烦。

       我伸进手去,小洞不时有什么东西划手,一点点探进去,手伸进去了,半条小臂进去了,胳膊肘进去了,上臂也进了一半……终于,手指端触到了一个蜇螫嗷嗷的蠕动的东西,估计是螃蟹吧。想将它掏出来,又怕让它夹住,就用手试着捏着他的壳,将它慢慢推着出来。到洞口了,看到泥糊糊的身子了,我很高兴,将它拿起要装袋里,结果它的螯使劲夹住了我的手指尖,疼得我嗷嗷直叫,可是它越夹越紧,我松手它也不松钳子。好容易它松开,跌落在袋子里,赶紧捏紧袋口,我怕它突然跳出来又溜进洞里去。

       振清说洞口旁边有小脚印的就是刚有小螃蟹进去,洞里一定有螃蟹。果真,这样的每个洞里都有,我拿着给他看,他说那叫“嘟噜”,还挺好吃的,毛蟹不好吃。说着他的经历,记得一次和小朋友来掏螃蟹,怎么也想象不出河滩上怎么会一踩一股水,怎样会从泥里摸出螃蟹来。现在,想象不出的事情终于体验到了!摸上兴致来了,干脆赤脚在烂泥里忙活了起来。

       有个过路人看见我的架势,问我在做什么?我告诉他说:“摸螃蟹,舅舅说好给螃蟹,结果忙忘了,我在摸几个螃蟹玩。”人家一听,喊我:“你不用摸了,我那有几个,你拿回去吧。这样摸太费劲了。”

       好容易清洗了脚和鞋,上岸。一看,还行吧,摸了十来只有吧,还全是“嘟噜”。

       看看人家给的几只,干干净净的,我摸得像些泥猴——振清很有经验地说:“不能洗,螃蟹很快就会跑水里,就连泥装着了。”

       晚上放学时,看到家有小孩的,找来袋子,一人两只,回家路上也是分了一路,笑笑两只,颂歌两只,战国两只……十多只分了,回家放在盆里,我围着盆转来转去,看了好几天,学着别人的样子捏着小螃蟹的壳,告诉我这样小螃蟹夹不到人。天天当小螃蟹举着“螯”来钳我,等我疼得嗷嗷叫,再喊父亲来帮忙。

       当然,这快乐还是有代价的,就是我的手上添了好多伤痕,到现在还留下一个小疤。

       这代价付出的,值得。开年之初,春雷雨响,细小如指甲盖般的蟹苗托着轻盈的身体,蜘蛛一样列队前行。小蟹们从河边滩涂中逆流而上,昼夜兼行,它们结伴寻找一个适宜生长发育的地方,经风沐雨,去感受成长的季节。忙碌的小蟹,心中有一个温暖的去处,再苦再累也不曾却步,为了抵达辽阔的远方,它们漠视了脚下的距离。

       小蟹成群出发,分散休养,化整为零,栖息在内陆各地的水田沼泽中。经过春夏两季的滋养,螃蟹已经发育成熟,于是就有资格开始繁育后代,当上蟹爸蟹妈了。七月在田,八月下河,九月螃蟹爬满河。螃蟹性子偏急,开春时急着来,入秋时急着走,它无须召唤,也不听挽留,它们急着赶回出生之地,去孵卵繁殖,去寻找故乡温暖的产床。

       动物都具有共同的天性,把繁殖后代作为第一要务,于是螃蟹们急切得什么也不顾了,匆匆上路,逆水而去。它们哪知道,一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层层关隘围追堵截,可谓陷阱遍地,险象环生!那些馋涎欲滴,觊觎已久的捕蟹者想诱其深入,在张网等待,伺机捕获。

       记得那年回乡,正遇捕蟹时节,村里男女老少都在忙乎,我手捧迎考的书本,眼望窗外,热火朝天。外面谈笑声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涌来,面对诱人的场景,我无法平静地安坐。秋阳从窗口的罅隙间泻漏下来,投下或圆或方的光斑,变幻成迷眼的万花筒,像神灵的眼睛,在书页中留连,那摇曳的身姿,如刚刚睡醒的小兽,在字里行间亲吻漫步。站在熟悉而又久违的空间里,我的目光顺着墙壁一路游走,猛然间,亮光一闪,获得了一种穿越的感觉。古朴的蟹灯依然悬挂于门梁,如豆的灯火仿佛在遥远的秋夜里点亮,忽闪的火苗瞬间拉近了时光的距离,重新燃起了少年心底的快意。

       捕蟹既辛苦,又有乐趣,傍晚出门,深夜才归,捕蟹人守着灯光,守着激动。那个时候河蟹的身价远非今日这般昂贵,捕蟹目的也远非当今简单直裸的钱财二字,其间有外人无法体味的兴致和乐趣。如豆的灯火,倒映水中,那是人间的星辰,是家乡人醒着的眼睛。

       初秋的夜晚已有些许凉意,潮湿的水边昆虫蹦跳,蛾蚊纷飞,忽闪的流萤在随水滑翔,黑幽幽的水面便有了光的反射。池塘成了微缩的银河,水底升起节日般的焰火,水波荡漾,秋虫唧唧,组成一派纷繁迷人的景象。

       捕蟹是一项很有特色的技艺,网是捕蟹的手段,灯是捕蟹的灵魂。捕蟹的技法全在心里,一招一式只能细心领悟,少有空泛的言传。上了岁数的老人,手法极为纯熟,换成少年后生就难免心浮气躁,急于求成。往往是期望愈多,收获愈少。

       捕蟹之前要准备好竹竿、蟹灯、蟹篓。蟹篓是特制的大肚带回口的那种,螃蟹只能进,不能出。最关键的是必备一盏玻璃罩的煤油风灯。天刚擦黑,捕蟹者咕酒数口,抹嘴拈衫,提着捕具从家中鱼贯而出。他们昂首阔步,胸有成竹般的往采点之地匆匆而去,那衣角翩飞的姿态显得怡然自得。

       捕蟹人白天必须为夜间的埋伏作好准备。俗语说:“虾有虾路,蟹有蟹路,蛤蟆没路,连跳三步”。捕蟹人凭经验判断哪条水道是蟹们的必经之路,然后落水下网,扼守咽喉要地。选好的地方一般都用铁锹锄头铲去了杂草,整理出一小块平地,既是收网的平台,也是有人占据的标志。

       我的家乡鳌头河塘港汊纵横,水库密布,那是难得的天然蟹场。捕蟹人手执蟹灯,置于水边,夜色里一豆微光,虽不灼目,但足以成为蟹的诱惑,成为蟹的指引。将篾篓半截沉进水里,长长的竹竿儿把丝网逐段放下,此时捕蟹的第一步就算完成。白丝网接近于水的颜色,它无形无色,就像一道隐形的墙,把水面切割成若干的豆腐块,每个豆腐块都是一个暗道机关,悄无声息地悬挂在蟹灯的前方,那一线光明并不是送给螃蟹正确的指引,而是误导它们投入罗网的迷惑。

       捕蟹人借助星月的微光,察看水中动静,经验丰富的捕蟹者仅凭声音就能判断水下的情况。当然,经验是依靠时光去积累的,没有岁月的打磨,历练不成捕蟹的高手,在这里没有捷径可觅,无法天生速成。

       丝网入水,不露痕迹,只有漂荡于水面的浮标随时传递出水底的信息,提供捕蟹人收放的抉择。螃蟹并不呆傻,它们同样懂得侦察,也会派出探路前哨,如果性子过急收网太快,那就会失去一次捕获的绝好机会。

       水底的丝网像埋伏关隘的重兵,拦截途经此地的蟹群,切断它们的去路。细密的丝网有着良好的柔性,丝丝缕缕,融入水光山色,不知有诈的螃蟹张牙舞爪,摇晃着旁逸斜出的身躯,爬进了网格,毫无知觉就落入了迷魂阵。进网的螃蟹有点着急,伸出爪子拼命撕扯,可越扯,爪子缠得越紧。此时,螃蟹知道遭遇了天罗地网,想抽身后撤,为时晚矣,收网起水,无一逃出……

       在弱肉强食的生物界,弱小的动物终生都在学习自我保护,回乡的螃蟹明知路上埋伏着九九八十一难,但它们还是义无反顾。有孕在身的螃蟹,每行进一步都显得小心谨慎,稍有响声,或有人影晃动,便会迅速改变前进的路线,立即避让。因此,捕蟹人拼的就是耐力和坐功,往往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有如老僧入定,连身影也不曾晃动一下。

       网儿躺在水底,若有蟹类触网,浮标会立刻颤动,火候就靠各自掌握了。下网后并没到点,年龄大的捕蟹者便安坐在一旁,拿出纸烟,轻轻抿在嘴上,点燃,深吸一口,猩红的烟头一明一灭,吸烟人双眼微闭,许久不见烟雾溢出,一副相当享受、相当陶醉的神情。有嗜酒者,摸出酒瓶子,小呷一口,酒香在夜色中水一样弥漫。

       捕蟹人最得意便在这个时候了,他们好像不仅仅是为了多捕些蟹,而更像是借这个机会在享用秋夜的静谧,享受一份难得的凉爽和惬意。

       我们这些小孩家就显得目的直接,我们双眼紧盯着网索上那根翎毛,常常因用眼过度,看得双眼发花,出现幻觉,误以为翎毛在摇晃,便疾速收网,嘴角还挂着几分得意!可是丝网露出水面,却空空如也,一无所获。此时,我们脸上便蒙了一层羞涩,只能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回头瞧一眼不动声色的老者,看似心不在焉,实则早有准备,只要一拉网,准是沉甸甸的收获。见此情景,我们只能自叹弗如!

       家乡人几乎家家都有一盏蟹灯,所以蟹灯成为我们儿时的伙伴,它不仅可以在夏秋季节用于捉鳝捕蟹,在寒冷的冬夜还能陪伴我读书温课。那时候凑在昏黄的蟹灯前翻看过几十本连环画,至今还能想起蟹灯的气味。
       
       拂晓前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但我还是被恣意的声音惊醒了,人尽管还在迷糊,但神志却已基本清醒。耳边传来隐隐约约,叽叽喳喳的声音,那便是捕蟹人收网回家了。倘若有说有唱,甚至打着响指,吹着口哨,那一定是大获丰收!倘若哈欠连天,脚步拖沓,一片零乱,那应该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了……

       小时候我也加入过捕蟹的队伍,图的是看个热闹,可守着蟹灯,一动不动,确实乏味透顶,夜深时瞌睡袭来,找着一堆柴草,倒头便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多久,大爷大叔们才将我摇醒,开始收网回家。

       此时月儿已经隐去,村庄里鸡叫声此起彼伏,树林和房屋掩没在夜幕中。捕蟹人手提蟹灯,肩扛竹竿,竿梢上挑着丝网和蟹篓。蟹灯提得如小腿一般高,捕蟹人上半身便隐匿在黑暗中,只有那两条腿,一伸一缩,拖出又粗又长的影子,从地面扫过,卷起一股煤油夹带腥味的风。我们听得见肥蟹在篓子里哗啦作响,滋滋地吐着泡沫儿。

       又是秋阳高照,谷子熟的时候了,沉甸甸的谷穗低垂着头颅,一层层簇拥着,看着十分喜人。此情此景多么渴望重温一次捕蟹的经历,可先哲早就说过: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凝视着无边的暗夜,我感悟到光不但是希望和温暖,更是一种牵引生命的力量。对于光,动物和植物仍然保留着最初的本源,连《圣经》里也把光视为第一神迹。可是夏秋之夜,我走遍乡村,再也见不到一星如豆的蟹灯了,就连过去田野上星星点点的杀虫灯也早已被淘汰出局。农药的强大威力,使灯光诱虫的笨拙方法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有一个沿河的村子,盛产虾蟹,结网捕捞难度不小,懒惰的村人为了节省上涨的人力,买来一种叫“杀灭菊脂”的农药,倒入湖汊池塘,一眨间,大小虾蟹便浮出水面,站于岸上便可随手捕捞。水位退却后,死去的虾蟹密密麻麻地淤积在泥沙中……

       离开故乡已近四十年,我的父亲母亲早已离世,我却远在他乡,虽然朝发夕至的高速公路如风而过,但我却缺少螃蟹那样的回乡情结,只能在风尘入念的世界中回望那盏虚拟的蟹灯。菊黄蟹正肥,品尝秋之味。徐志摩把“看初花的荻芦”和“到楼外楼吃蟹”并列为秋天来杭州不能错过的风雅之事;用林妹妹的话讲是“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在《世说新语》里,晋毕卓更是感叹“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漫漫人生长路,美食与爱岂可辜负?于是作为一个吃货,突然也很想回味一下属于我的味蕾记忆。记忆中的秋蟹,是家人的味道,弥漫着浓浓的亲情。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是母亲,深思熟虑,聪明耐心。吃蟹前,总会拿出几件工具,煞有介事而乐此不疲。告诉我们螃蟹至寒,需要佐以姜茶以祛寒,在配备的米醋小碟里,亦添入姜丝与紫苏,前者驱寒后者增香。泡好家乡的野菊花香茶,岁月静好,我们静等。

       没错,享受螃蟹必不可少的一个过程,就是静静等待食物在蒸笼中逐渐变熟。可以想象,螃蟹在蒸笼中升温,变色,吸收姜蒜气息,直到温暖并鲜美的香味阵阵飘来,趁热取出,热气腾腾的蟹香飘满了整个屋子,一个个红突突的蟹盖儿映着全家人暖暖的笑容、热辣辣的眼神,这般光景,是带着口水的动人。迫不及待的伸着手,去掉硬壳,宛若蛋黄一样的蟹膏便呈现在眼前,金黄流油,细嚼之,越嚼越香,真真是其味无穷。

       历经等待与自己动手剥壳取肉一长串经过之后所品尝的味道,会供给源源不断的能量。不需要蟹八件的细致优雅,蟹黄鲜香浓稠的口感,像一首意犹未尽的诗。张岱先生说,不加盐醋而五味全者,无他,乃蟹。是的,不需要太多的调料,清爽的蒸制带来的不仅仅是稠而不腻的鲜美,更是一份浓浓的情意,是家人的味道。

       时光流逝,那些美食的味道却因为各自拥有着不同的人物主角和时间地点而变得格外深刻和不同。在远去的岁月里,逐渐沉淀而历久弥新。

       又逢金秋,真是想念母亲所做的清蒸秋蟹,到现在,我都固执的认为那是此生都不会厌倦的美味!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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