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阮名家冯满天（右）和唢呐名家牛建党。本报记者方非摄

2月5日，“金色回响”中央民族乐团《壬寅虎啸》唱片分享会在国家大剧院举行。著名民乐演奏家吴玉霞、赵聪、唐峰、冯满天、牛建党以及唱片录音监制李大康、国家大剧院唱片制作人赵争，共同分享了唱片制作的来龙去脉。

中央民族乐团团长赵聪。本报记者方非摄

唱片致敬24年岁月回响

《壬寅虎啸》的故事跨越24年。1998年1月27日，中国戊寅虎年除夕之夜，著名指挥家陈燮阳执棒的中央民族乐团“虎年春节中国民族音乐会”在奥地利维也纳音乐协会金色大厅上演，这是中国民族音乐历史上第一次在有“音乐圣殿”之称的金色大厅展现风采，10亿中外观众曾通过电视共同见证历史；24年后，2022年的壬寅虎年元宵节，陈燮阳再次指挥中央民族乐团，与多位民乐名家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上演了“壬寅虎啸”专场音乐会，现场“复刻”了1998年音乐会上奏响的《春节序曲》《二泉映月》等传统民乐经典，同时也演绎了《丝路飞天》《云清风舞》等兼具民族风貌和时代精神的新民乐创新力作。这场音乐会在国家大剧院“冬日之约”系列线上演出播出后，全网点击量超过2400万次。

为了纪念这场具有特殊意义的音乐会，国家大剧院音乐厂牌NCPA Classics、中央民族乐团联合“QQ音乐·国乐焕新”，共同推出了《壬寅虎啸——中央民族乐团虎年元宵节音乐会暨赴维也纳金色大厅二十四周年专场》限量纪念黑胶及CD唱片。本张唱片由中央民族乐团首任团长李焕之先生之子、国家一级录音师李大康亲自担任混音制作，封面则使用了著名艺术家韩美林独家授权的生肖虎画作形象。

演出结束掌声持续10分钟

谈起1998年那场盛况空前的音乐会，作为亲历者的吴玉霞、唐峰记忆犹新。“很多细节和想象中不一样。”吴玉霞说。她和唐峰都印象深刻的是，金色大厅的地面竟然不平，谱架也比较老旧，完全不像电视上那么金碧辉煌的样子，但来不及感受太多，乐团就开始了紧张的排练。

“那时候，我们其实是很不自信的。”唐峰坦言。当年不到30岁的他，是乐团最年轻的首席，“说白了，那个年代，中国文化还很少走出去，我们生怕自己的音乐不被他们接受，心里充满了未知。”当晚音乐会的盛况，最终化解了唐峰的所有焦虑，演出结束后，全场爆发了长达近10分钟的热烈掌声，“我深刻地认识到，中国传统民族音乐是世界最优秀的文化精华的组成部分，它可以被全世界热爱音乐的观众认可并喜爱。”

“1998年，我刚上大学，在新闻联播里看到了中央民族乐团在金色大厅演出的新闻。”赵聪回忆。那时，金色大厅在所有音乐学子心中的崇高地位不可撼动，“每年新年音乐会，只有最顶尖的艺术家才能在那里演奏。我学琵琶，看到前辈们站上了金色大厅的舞台，真的由衷地感到自豪。”赵聪把那些出现在电视上的身影视作英雄，她告诉自己，长大后，也要去中央民族乐团。光阴流转，24年后，名满天下的赵聪已是中央民族乐团团长，“壬寅虎啸”这场特殊的音乐会正是由她担任总策划。

中国民乐有的是底气

除了《春节序曲》等致敬前人的经典作品，“壬寅虎啸”音乐会也借《丝路飞天》《云清风舞》《信天游随想》等新作展现了中国民乐的传承发展。“我们想让世界知道，中国不仅有古老的声音，也有现在的声音。”赵聪说起手中的琵琶，“日本和韩国保留它曾经的样子不变，但我们不一样，从唐朝到现在，这件乐器一直在改变，因为我们有底气，不怕把它改丢。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和小朋友开始喜欢我们的传统文化，我们越来越自信。”

中阮名家冯满天、唢呐名家牛建党共同演绎的《信天游随想》就是一部根植于传统文化并被观众喜爱的新作，他们在“壬寅虎啸”音乐会上演奏的《信天游随想》视频曾火爆全网，播放量在国家大剧院的多个视频平台账号中位于前列。

回想自己的舞台生涯，冯满天感慨，很快就要退休的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45年。“我第一次参加乐团巡演的时候，团里只有不到60人。”冯满天说。那时，巡演的条件远逊于现在，15岁的他和同事们“带着行李卷，带着洗脸盆，还要带着做饭的大师傅，我们就住在后台。”老团长李焕之创作的《春节序曲》，对冯满天而言也是一首格外特殊的作品，“它是我第一次参加乐团巡演演奏的曲目，每次一听到，我的手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动，不用看谱子，每一个分声部都背得下来。”

沉淀在岁月中的太多故事，最终回到了李焕之身上。但有些遗憾的是，1998年，他未能亲耳听到《春节序曲》在金色大厅回响。“父亲本来被邀请跟乐团一起去维也纳，但那时，他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李大康说。音乐会结束后，现场录像送到了李焕之手上，“他看着自己的乐团在金色大厅演出，看得那么认真，那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