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拴丨李益《立秋前一日览镜》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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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12-13 08:30:47
郭进拴丨李益《立秋前一日览镜》鉴赏
《立秋前一日览镜》是唐代诗人李益失意时的即兴之作，诗中深含身世之慨和人生体验，寥寥数语，却意味深长。
李益约生活于750年至830年，字君虞，陇西姑臧（今甘肃武威）人，后迁河南郑州。他于大历四年（769）考中进士，然而初任郑县尉后却久不得升迁，建中四年（783）虽登书判拔萃科，可仕途依旧不顺，最终弃官在燕赵一带漫游。他以边塞诗作闻名于世，擅长绝句，尤其精于七绝。
“万事销身外，生涯在镜中”，诗人揽镜自照，看到镜中的自己，不禁感慨万千。他觉得身外的一切往事都可以一笔勾销，无须再去多想和烦恼。镜中的面容承载着过去的经历，是他已知的人生体验。这两句诗概括了他失志的过去，将自己一生的坎坷遭遇和怀才不遇的痛苦都融入其中。诗人看似超脱，将万事都抛于身外，但实际上这种平静淡漠的背后，隐藏着深深的无奈和悲哀。他一生追求仕途，却始终不得志，年华在蹉跎中流逝，事业无成，只能在镜中回顾自己的生涯，这其中的辛酸和苦涩不言而喻。
“惟将两鬓雪，明日对秋风”，明日便是立秋，秋风一起，万物凋零。诗人看到自己两鬓花白如雪，意识到自己已步入苍老之年。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如同这即将到来的秋天一样，无法超脱，无从选择。过去的日子里他无成无得，未来似乎也正可无求无失，只能怀着一颗被失望凉却的心，在华发之年去面对肃杀的秋风，接受凋零的前途。这里的“秋风”不仅仅是自然景象，更象征着命运的无情和人生的困境。诗人虽未绝望，但已趋于无谓，将一生的辛酸都置于身外，却有无限的苦涩溢于言表。
从诗题来看，“立秋前一日”点明了写作日期，更主要的是它具有比兴寓意，象征着悲秋。在中国古代文学中，秋天常常与悲伤、凄凉、衰老等情感联系在一起，诗人选择在立秋前一日照镜子，自然流露出悲秋的情绪。“览镜”则取喻镜鉴，有顾往瞻来之意。前两句回顾过去，后两句展望未来，结构精巧，层次分明。
整首诗以“在镜中”“两鬓雪”“对秋风”这些具体形象以实喻虚，来表达诗人那一言难尽的遭遇和前途。这些比喻既明白易懂，又含蓄不尽，使全篇既有实感，又富意趣，浑然一体，一气呵成。诗人通过对自身形象和自然景象的描写，将自己的身世之感和人生体验巧妙地融入其中，让读者深刻感受到他在失意后的冷静、清醒以及内心深处的苦涩和无奈。
李益的这首《立秋前一日览镜》，以其深刻的思想内涵、精巧的构思和含蓄的表达，成为了唐诗中的佳作，让后人能够从中领略到诗人在困境中复杂而深沉的情感世界。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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