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然坚持创作,10年后推出新长篇
- 编辑: 吉祥
-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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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6-08-26 11:17:12
这场对谈早在书展开幕前便因其巨大的明星效应而广受关注——两位同时因新概念作文大赛成名的作家,在时隔近10年之后再次同台,彼此又都拥有数量庞大的忠实粉丝,如同一位读者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人站一起就是新闻。”
从文学天才到文化偶像
等待韩寒的间隙,主持人为了缓解现场读者躁动的心情,努力地用提问将读者带入对谈的主题——80后,以期引发共鸣,尽管两位对谈的嘉宾,此前多次表达过对此类身份标签的不认可。“80后文学”,这个来自批评家的简单命名,早在十年前就被青年作家们拒绝了,很难想象十年之后,韩寒和张悦然会在这样的主题下展开讨论。两年前,青年批评家张定浩在一篇谈及“80后文学”的文章中说,“他们早已不再是纯粹的写作者,在商言商,所以也都渐渐对这样似是而非的帽子听之任之”。
韩寒终于到了。现场的躁动变成了骚动,上海人韩寒第一次出现在了上海书展的现场,随行的安保人员从人群中为他挤开一条缝隙,伴随着阵阵尖叫,韩寒配合地走到摆放书籍的桌子前,捧起一本《茧》,在镜头前露出了微笑。
“韩寒是文学的,同时又是新闻的。”评论家杨庆祥在书中指出过韩寒身份的多样性,在他看来,正是因为这种多样性,让韩寒获得了一致的认可。不过现场还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就在韩寒落座的时候,一位中年男子朝他扔去一个盛满饮料的瓶子,并大声疾呼他对韩寒的不满。
两位作家彼此表达着自己的欣赏,词语中有台下粉丝期待听到的“变帅了”,以及韩寒抖机灵似的褒扬,“说变漂亮了,很俗”。
据说,韩寒方面将他出席活动的时间限制在了15分钟,在如此有限的时间内,想要讨论“记忆中的80年代”如此宏大的主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在主持人引导下,两个人聊起了彼此的近况,诸如相识经历、最新的电影打算。“我和张悦然都是从新概念作文比赛中出来的。”韩寒说。1998年,上海《萌芽》杂志社与国内七所高校联合发起举办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这次大赛在整个社会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和极为深远的影响。韩寒、郭敬明、张悦然等一批被视为文学天才的获奖者脱颖而出,并就此走上创作的道路,成为“80后文学”的代表。新概念作文大赛评委、厦门大学教授谢泳在受访时表示,如果没有新概念作文,“韩寒、郭敬明等人也许可以在其它方面有更大的成绩,但在文学成绩这一点上,他们成功的可能极小”。
没有让这个时代的文学实现自我突破
80后作家借助文学走向了历史的前台,但就当很多人都以为这批作家中会诞生出经典之作时,他们却各奔东西,自行其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晓明说,80后作家的代表韩寒和郭敬明的心已不在文学上,“像郭敬明,他的心在操作文学上,韩寒则成为了文学的票友,他喜欢的东西是别的”。
“韩寒、郭敬明有众多的文学追随者,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是应该肯定的。因为他们毕竟使文学在一个萧条的,使年轻人放弃、逃离的境遇里,树起了两面旗帜,这点无论如何应该肯定。”陈晓明是最早撰写郭敬明评论的学者之一,他与韩寒在作品中表现出来的青春气息曾给了陈晓明发自内心的感动,“他们是一种类型化的青春写作,有一种强烈的青春气息。同时把他们这代人新鲜的经验和感知世界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不过,陈晓明也注意到,两人太封闭在自己青春类型化写作的界限里,“因此他们的写作便自我重复,他们没有去超越自己。本来他们两个都是有很强的创造力的,但是已经过去十年了,他们的作品没有多少变化。”对韩寒后来写作的《1988》,陈晓明曾直白地表示过失望之情,“十七八岁能写出来是很可贵的,但他十几年之后还写那样的东西,我觉得就不值得赞赏了。”
“他们的文学首先是一种文化现象,随后又是一种市场商业行为,留给文学史的意义并不多,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给这个时代的文学完成自我突破做出多少艺术上的贡献。”在一次受访时,陈晓明谈及对韩寒、郭敬明未来前景的看法时表示,以他们目前的趋势来看,在文学上没有前景,“但在商业上、在扩大文学的影响力方面是有卓越贡献的。当然,他们还年轻,不排除他们哪天在文学上琢磨出另一种道道,也给文学重新开辟创新之路有所作为。但那也只能限于纯文学的小圈子,这是他们不屑于去做的。”
在与张悦然对话时,韩寒也表达了对投入在写作上时间变少的遗憾,他在表扬了张悦然一直坚持写作后说,“相比之下我比较惭愧,因为我经常有比赛,赛车,还有电影很多事情,我自己的出版就少了很多,这点我比较惭愧。”
实际上,对于这批从新概念作文大赛里走出的青年作家,他们的伯乐、已故《萌芽》杂志主编赵长天此前有过判断,他说,韩寒给人印象最深的,是特别有主见,不太容易接受其他人的意见。而且不会把写作放在第一位,写作倒有点像副业,“我觉得这是蛮好的,让写作回到最自然的状态。”而郭敬明是“一下子就火了,虽然我至今没明白为什么”,但他的确“商业化做得比较成功”。
在接受齐鲁晚报记者采访时,杨庆祥表达过对“80后文学”的忧虑,“从思想、文化层面看,一代人的时间是很有限的,在一个年龄段未创造出影响时代的作品,你的时代就过去了。从历史经验上看,这是很让我担忧的。”
张定浩在两年前就说:整体的“80后文学”的意义早已消失殆尽。他解释,或许最初的“80后写作”,只是一个意外的媒体事件,但终究成为文学自然生长与繁衍的一个环节。“时至今日,作为话题意义上的 80后写作 已然失去了其命名的意义。”张定浩说,尽管作为思维的惯性,它还在不断被人提及,但其内涵早已被掏空。附着在这个年代语词上的“低龄”化、未成年人“天才”写作者的意义,也早已烟消云散,“这是它的不幸,更是它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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