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黄,长江长【长篇连载之二十九】

  • 作者: 郭进拴
  • 编辑: 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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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2-01 13:53:30

       童年,一去不复返,我所能带走的,也许只是一片失落的云彩。 寂寞的内心,渴望一场绵绵的细雨,从过去一直下到现在,然后顺着家的屋檐,滑过我的脸庞,滑过我的记忆。记忆,是如此的潮湿,明媚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射,似乎是在告诉我,童年已去,剩下的,只是一个为生活而奔波的我。

  那些逝去的青春并没有告诉我,是谁带走了我的童年?可我还是会时时想起母亲温暖的怀抱,我安静地的熟睡,差点就此结束我的人生。枯瘦的我,无忧无虑的吮吸着母亲干瘪的乳头,两只小手肆无忌惮的舞蹈。我想,我是在表演,为接下来的人生续接美好的故事。这不是我的艺术,只是一种对童年的纪念。我想留住,因为,我认为那些是我遗失的幸福。在喧嚣的尘世,我也只能咀嚼童年,希冀时间能停止我懒惰的思想。

   站在故乡鳌头的土地上,哪怕是一棵矮小的树,一棵长在路边的杂草,它们总能指引我回到童年。这时,我的心会禁不住时间的拷问,泄露那些熟悉名字。他们的童年,曾经和我的童年相互交缠,共同的勾画出了遥远的天堂。天堂,我不曾去过,可我相信,故乡的云会告诉我。遗憾的是,至今,我也没听见那些关于天堂的故事。其实,我是想在天堂建造一座屋舍的,可那些童年里的那些老人们,并没有去那儿。我猜想,也许它们是被佛祖带走,或者是,他们已经变换摸样,回到了从前。他们的从前,我不曾见过,但我知道,脚下的土地偷走了它们。我不想挖掘,因为厚厚的黄土,已经埋葬了那些故事。

   听,大地在跳动,无数的英魂,爬出坟墓,躲藏在草丛里。它们在我生命的每个日夜里,不停的哼唱着那首,被遗忘的歌谣。熟悉的旋律,不停的翻转,带出了我的眼泪,带出了我的鲜花。我流着眼泪,捧着鲜花,准备哼唱时,却忘了曲调。我坐在田垄上,夏虫悠悠的演奏着,我的思绪爬上桑树残缺的枝桠,点点嫩芽葱绿娇艳,我似乎看到了枝头上那些红澄澄的桑葚。我舔了舔舌头,嘴里似乎出现那酸酸的甜味,我饥渴的吞食着,可我依然饥饿无比。我转过头,不再想那些与蛙声一起消失的桑葚。

  那些年,母亲在家里喂着几头大大的肥猪,养着一群野性十足的鸡鸭。就等着我们一群儿女回家,过上快快乐乐的春节。

  每次放假之后,我将城里的家安排妥帖,携着妻子,牵着儿子,买了些家乡觉着稀罕城里却随处可见的东西。坐上客车,一路欢欢喜喜回老家过年。下了车,一路上遇见亲朋抑或家乡人,递上香烟,问候几句。那亲切的乡情乡音,漫溢在那弯弯的乡间小路上。

  那些年,一个农村娃儿,靠着写作,能转成国家干部,调到城里工作,那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儿。所以,到得家乡,倍感自豪。也常常因此,怀揣几包香烟,去拜见那些长辈或者相邻。亲切叫上几声,攀谈几句,那幸福洋溢在心间,那喜悦绽放在脸庞。这不是炫耀,也非自傲。那是乡情的自然流露。

  这些年,随着进城务工人员的递增,家乡的田地许多都已荒芜了,杂草滋长,树木丛生,十多年前那光秃秃的山岩山坡,如今浓荫覆盖,满眼翠绿。虽说生态有了大大的改观,但我的心里似乎有些许失落与怅然。

  回到家里,我尽力帮助母亲多做点事。让她在忙碌了一生的日子里过几天 稍微轻松的时日。母亲辛苦了一辈子,等待的就是春节期间家人的团聚。我家兄弟姊妹8个,都结婚在外。所以,春节回家,是母亲最快乐的,最幸福的时光。

  记得有一年,过完春节。我们8个儿女,有的远离故土,要去城里上班,母亲早早的起床了,等我们起来的时候,那香喷喷的饭菜已摆好。 我们吃了饭,背着已经收拾得鼓鼓的行囊,那里装着母亲准备的腊肉,也装着母亲的牵挂与惦念。我们几个在前面走,母亲却跟在后面。我忽然间回头,看母亲眼眶湿润,默默无语。我的心里酸酸的,涩涩的。我说,姐姐,弟弟,我们再玩几天吧。姐姐、弟弟也明白我的心思,我扶着母亲,又回到家里。

  那晚,我们耍了很久才睡。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披了衣服,轻踏半夜那清凉而冰冷的月色,独自一人,轻轻走在屋后那光秃秃的土岗上。

  那土岗,留下许许多多我童年的美好的足音 。小时候,颇为贫瘠的乡村,也只能在的吃饭时候点个煤油灯,更不用说电灯了。每当夏夜来临,人们不约而同的端着凳子,聚集在那土岗的平地之上。听他们讲那神秘而古老的神话,还有那动人的民间传说。孟姜女哭到长城的悲凉,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婉,牛郎织女的艳遇……听得我如痴如醉。夏夜的山野吹来清凉微风,融融泄泄的月光洒满土岗。土岗似乎也沉醉在那些凄迷、温婉的故事之中。

  然而,那晚的冰冷的月亮却冷眼盯着我走在那冰凉的土路上,陪伴我的只有那寂寥的夜 色。孑然的我游走在故乡的小路上。是啊!母亲已然年老,作为儿女,陪伴他们还有多少时光呢?人生短暂,我们不要等待,也不能等待。我常常想起:“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母亲辛劳一生,将我们养大,她有什么收获呢?不就是希望她在有生之年,让我们多多陪伴在她身边么?可是,作为儿女的我们,常常沉溺在“人际交往”抑或"自顾游走"之中。甚而还有的迷失自我,迷失方向,让母亲在牵挂中度日,在度日中悲痛,在悲痛中憔悴。

  家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的根的所在。那里承载着我童年的许许多多的梦想与企盼。回忆是美丽而甜蜜的,他让我们懂得珍惜,懂得责任,更懂得担当。

  我的家乡,被三面青山拱卫着,村中是一条弯弯的抱玉河,高高的悬崖呵护着家乡。

  站在悬崖之上,家乡的一切尽收眼底。于是乎,坐在悬崖之巅,看家乡,看家乡炊烟,是我的最爱。

  特别是在除夕之日,我便会独自一人,慢悠悠的从家乡背后的石级,登上那高高的山崖,看那永远也看不够的故乡。

  那石级,呈“之” 型,踩在那光溜溜,亮油油的石头之上,说不出的兴奋与欣喜。那也是我童年美好时光的见证。

  登山崖之巅,静坐山崖之边。头顶蓝蓝的天空,身体被暖暖的阳光抚着。山野的风 ,趟过葱郁松林,轻抚我的脸颊。家乡的房屋,就躺在我的脚下,被那青青翠竹罩着。房前屋后,是那翠柏,是那苍松,是那长长逶迤的土岗。层层梯田,已然失去了春的忙碌,夏的喧闹,秋的成熟。不过,冬正蕴蓄着她的能量,也许是让大地休憩一会吧!

  我在遐想着,似乎闻到那麦花的清香,转眼又是那金黄一片;还有那金黄的油菜花。春夏秋冬的家乡,如一张张精美图片,一幕幕在我脑海闪现。

  山鹰的叫声,拉回了我的思绪。眼前,一只山鹰正盘旋飞翔,身姿飒爽 。双翅伸展,轻微扇动,在盘旋中缓缓下降。一会又振翅高飞,那份自如,那份轻盈,让我的心也随之飞扬。我的目光,随之移动,远望着它飞向山的那一边,才收回目光。

  我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故乡的山山水水。不觉间,炊烟升起,那是人们在做年夜饭了 。袅袅的炊烟,从房顶上冒出来,飘起来,如一幅美妙的写意画。那画里,有母亲甜甜的笑靥,也有鸡鸭在撒欢。

  快过年了,有的游子,漂泊在异乡。那悠长的思念,牵扯着日思夜想的故乡。我是幸运的,因为我可以在除夕之日,陪伴母亲,陪伴家人。我也少了路途的劳顿,更是少了在异乡辛劳。

  小时候,一进腊月,就掰着指头,等待过年。因为过年,有白白的大蒸馍,有那香香油油的大菜大肉,还有那嫩嫩的豆腐,那才叫过年的味道。每到除夕之日,我们一大群孩子,早早的把牛羊赶去山上。 做着儿时的游戏:打棍棍、丢石子、跳飞机板、抑或荡秋千。荡秋千是我们儿时的最爱,忽高忽低,荡荡悠悠,如鹰临空飞翔。

       我小时候,特别盼望过年,往往是一跨进腊月,就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好像春节是一个遥远的、很难到达的目的地。对于我们这种焦急的心态,大人们总是发出深沉的感叹,好像他们不但不喜欢过年,而且还惧怕过年。他们的态度,令当时的孩子感到失望和困惑,当然,现在我完全能够理解了。我想,长辈们之所以对过年感慨良多,一是因为过年意味着一笔巨大的开支,而拮据的生活预算里,往往还没有备足这笔钱,二是飞速流逝的时间对他们构成的巨大压力。小孩子可以兴奋地喊:“过了年,我又长大了一岁!”老人则无可奈何地叹息:“唉,又老了一岁。”过年意味着小孩子正在向自己生命过程中的辉煌时期进步,而对于大人,则意味着自己正向衰朽的残年滑落。

       熬到腊月初八,是盼年的第一站。这天的早晨要熬一锅粥,粥里要有八种粮食——其实只需七种,不可缺少的大枣算是配料。据说,解放前腊月初八凌晨,富裕的寺庙,或者慈善的大户人家,都会在街上支起大锅施粥,叫花子和穷人们都可以免费果腹。

       过了腊月二十三,春节就迫在眉睫了。在孩子的感觉里,这段时间还是很漫长。终于熬到了年除夕,这天下午,女人们带着女孩子在家包饺子,男人们带着男孩子挂爷奶奶轴子,家家户户的堂屋墙上,已经挂起了家堂轴子,轴子上画着一些冠冕堂皇的古人,还有几个像“忆苦戏”里常见的小孩子,和那些财主家戴着瓜皮小帽的小崽子一模一样,在那里放鞭炮。轴子上还用墨线起好了许多的格子,里边填写着祖宗的名讳。轴子前摆着香炉和蜡烛,还有几样供品。无非是几颗糖果,几块饼干。讲究的人家还做几个碗,碗底是白菜,白菜上面摆着几片油炸的焦黄的豆腐之类。不可缺少的是要供上一把斧头,取其谐音“福”字。这时候,如果有人来借斧头,那是要遭极大的反感的。院子里已经撒满了干草,大门口放一根棍子,据说是拦门棍,拦住祖宗的骡马不要跑出去。

       那时候,不但没有电视,连电都没有,吃过晚饭就睡觉。睡到三星正晌时,被母亲悄悄地叫起来。起来穿上新衣,感觉到特别神秘,特别寒冷,牙齿得得地颤抖。家堂轴子前的蜡烛已经点燃,火苗颤抖不止,照耀得轴子上的古人面孔闪闪发光,好像活了一样。院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有许多的高头大马在黑暗中咀嚼谷草。如此黑暗的夜再也见不到了,现在的夜不如过去黑了——这是真正地开始过年了。

       这时候绝对不许高声说话,即便是平日里脾气不好的家长,此时也是柔声细语。至于孩子,头天晚上母亲已经反复地叮嘱过了,过年时最好不说话,非得说时,也得斟酌词语,千万不能说出不吉利的词,因为过年的这一刻,关系到一家人来年的运道。做年夜饭不能拉风箱——“呱嗒呱嗒”的风箱声会破坏神秘感——因此要烧最好的草,棉花柴或者豆秸。我母亲说,年夜里烧花柴,出刀才。烧豆秸,出秀才。秀才嘛,就是知识分子,有学问的人,但“刀才”是什么,母亲也解说不清。大概也是个很好的职业,譬如武将什么的,反正不会是屠户或者是刽子手。

       因为草好,灶膛里火光熊熊,把半个院子都照亮了。锅里的蒸汽从门里汹涌地扑出来。白白胖胖的饺子下到锅里去了。每逢此时,我就油然地想起那个并不贴切的谜语:从南来了一群鹅,扑棱扑棱下了河。饺子熟了,父亲端起盘子,盘子上盛了两碗饺子,往大门外走去。男孩子举着早就绑好了鞭炮的杆子,紧紧地跟随着。父亲在大门外的空地上放下盘子,点燃了烧纸后,就跪下向四面八方磕头。男孩子把鞭炮点燃,高高地举起来。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父亲完成了他的祭祀天地神灵的工作。

       回到屋子里,母亲、奶奶们已经欢声笑语了。神秘的仪式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活人的庆典了。吃饺子之前,晚辈们要给长辈磕头,而长辈们早已坐在炕上等待着了。我们在家堂轴子前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地报告长辈:给爷爷磕头,给奶奶磕头,给爹磕头,给娘磕头……长辈们在炕上响亮地说着:不用磕了,上炕吃饺子吧!晚辈们磕了头,长辈们照例要给一点儿磕头钱,一毛或是两毛,这已经让孩子们兴奋雀跃了。

       年夜里的饺子是包进了钱的,我家原来一直包清朝时的铜钱,但包了铜钱的饺子有一股浓烈的铜锈气,无法下咽,等于浪费了一个珍贵的饺子,后来就改用硬币了。现在想起来,那硬币也脏得厉害,当时,我们根本想不到这样奢侈的问题。我们盼望着能从饺子里吃出一个硬币,这是归自己所有的财产啊,至于吃到带钱饺子的吉利,孩子们并不在意。有一些孝顺儿媳白天包饺子时就在饺子皮上做了记号,夜里盛饺子时,就给公公婆婆的碗里盛上带钱的,借以博得老人家的欢喜。有一年,我为了吃到带钱的饺子,一口气吃了三碗,钱没吃到,结果把胃撑坏了,差点儿要了小命。

       还有一件趣事不能不提,那就是装财神和接财神。往往是一家人刚刚围桌吃饺子时,大门外就起了响亮的歌唱声:“财神到,财神到,过新年,放鞭炮。快答复,快答复,你家年年盖瓦屋。快点拿,快点拿,金子银子往家爬……”听到门外财神的歌唱声,母亲就盛上半碗饺子,让男孩送出去。扮财神的,都是叫花子。他们提着瓦罐,有的提着竹篮,站在寒风里,等待着人们的施舍。这是叫花子们的黄金时刻,无论多么吝啬的人家,这时候也不会舍不出那半碗饺子。

       我的家乡,中间是一条弯弯的小河,河的两边,是逶迤相连群山。群山对峙,山清水秀。每每除夕,鞭炮声声,群山回应。当我们听得鞭炮声响,大群孩子,追赶牛羊,一路狂奔。洒下一路欢欣,留下一路烟尘。那狂劲,那喜悦,如今去哪里寻找!

  除夕, 我看家乡炊烟升起,沉醉那袅袅的炊烟! 当我看见连绵起伏的那些小山丘时,我猜测自己童年时,一定在里面迷过路。然后无力的望着天上的明月,希望皎洁的月光能带我回家。可惜,云层太厚,薄暮黄昏遮住了我的眼。我像只蜗牛一样,没有方向的向前爬,因为,我记得家里的那几堆草垛的样子。它们是那么的憨厚朴实,只要我从它们身边经过,我就会记住它们的慈祥的笑容。现在,它们已经不再那儿,也许它们像我童年一样,在那些连绵的小山丘当中迷路了。但我更希望,它们从黑色的灰烬,变成了一棵野草,一直不停的追寻,我远走他乡的脚步。

       喜欢光着脚丫,打破水面不应该的宁静。那是一块蓄满水的的稻田,露出水面的嫩苗,几只调皮的青蛙呱呱的叫着,我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卷起裤管,不停的拍打着水面。清澈的水面绽放出童年一朵朵水花,须臾,它们便不情愿的回到了田里。我知道,这是一次绽放,也是一次凋零,是我给了它们生命,也是我结束了它们的一生。我是个罪人,我决定躲在那片竹林里,抱住那些竹笋,像象鼻虫一样贪婪的吸食。只有这样,才能阻止那片竹林继续统治那片水域。我相信那些水也需要自由,需要生命,所以,我要抹去那片树荫。从此,阳光穿过竹林,把清澈干净的水面映射的如此美丽。水底,水草在我的脚印里疯长,丑陋的小虫摆着难看的姿势游行。我想,是时候扔下一颗石头,激起那些只属于童年的涟漪。

  走出童年,我又能去哪儿?人生的路始终逃不过记忆的束缚。古老的泥瓦房,斑驳的墙面,还有屋檐下那些被滴穿的地面,除了这些,我似乎看见的就是一堆堆干燥的柴薪。我想推开扇半遮半掩的木门,它破朽的忘了自己的年岁,可我又不敢打扰它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它需要安静,需要我的相伴。它是如此的凄凉,而我这位唯一的相伴者,却不愿在它支离破碎后,瞻仰它的遗容。我不是它的信徒,我需要只是那段逝去的童年。我相信,我的无情不是一种残忍,而是一种心灵的升华。它应该也会明白,只有离开了现在,才可以在未来,找到曾经。

   故乡的落日,美的有些让人心痛。血红的云彩一片片的向南飘去,空旷的天空越压越低,我拾起童年的朝花,撑起我的世界。我的世界里,外公外婆的脸上又添了几条皱纹,尽管如此,他们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充满慈爱。我仿佛看见那个瘦弱的小孩,一步步的跨过那些门槛,跑到一片青草满布的田野里,紧紧地追逐着自己的童年。也许,就是那时,我失去了童年。然后忘了那些千年的沧桑和永远的承诺。

  永远已经过去,我的承诺也已经失效,因为,我故乡的那些孩子,已经长大。现在,我们都不是童年的奴隶,那些儿时的熟悉也渐渐的褪色,相继而来的是永无止境的陌生。他们是如此的繁忙,忙着为自己的孩子们编织童年。只有我,这个童年出卖的孩子,还在那些日子里流浪。没有人知道我将去哪儿?我漫无目的彳亍而行,希望再看看故乡袅袅的炊烟,希望再听听故乡溪流的声音,希望再闻闻麦穗的幽香。终于,我还是离开了。我走在那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上,背着行李,一步步的蹒跚而行。尽管身后没有一人相送,可我却愿意相信,故乡在依依不舍的送别我。我是它的孩子,如今异乡的漂泊,是我和故乡共同的苦痛。我不曾爱的如此深沉,我的生命已经深深地扎进故乡的每一寸泥土,馥郁的清香四处弥漫,世界仿佛从来没有过荒凉。

  微风吹过,遥远的呼唤声飘来,我回首相望,却看不清故乡的模糊的脸庞。我想,我也许应该躲进成堆的瓦砾里,偷窥故乡抚摸我童年痕迹时的婆娑泪眼。可我并没有停止,因为我曾经是故乡的一棵浮萍,漂浮在那片水田里。现在我已经干枯,依附在那块光滑的石头上,倾听风雨诉说那段关于我童年的故事。

  故乡已经苍老,我的青春已无法抚平。今夜,我将走过我的童年,回到梦里,一点点的拾掇,我遗落的童年时光。
       回忆童年,童心难忘!

  终于,我还是离开了。我走在那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上,背着行李,一步步的蹒跚而行。尽管身后没有一人相送,可我却愿意相信,故乡在依依不舍的送别我。我是它的孩子,如今异乡的漂泊,是我和故乡共同的苦痛。我不曾爱的如此深沉,我的生命已经深深地扎进故乡的每一寸泥土,馥郁的清香四处弥漫,世界仿佛从来没有过荒凉。

  微风吹过,遥远的呼唤声飘来,我回首相望,却看不清故乡的模糊的脸庞。我想,我也许应该躲进成堆的瓦砾里,偷窥故乡抚摸我童年痕迹时的婆娑泪眼。可我并没有停止,因为我曾经是故乡的一棵浮萍,漂浮在那片水田里。现在我已经干枯,依附在那块光滑的石头上,倾听风雨诉说那段关于我童年的故事。

  故乡已经苍老,我的青春已无法抚平。今夜,我将走过我的童年,回到梦里,一点点的拾掇,我遗落的童年时光。

       回忆童年,童心难忘! 在我们豫西鳌头一带的乡下,过春节不叫过春节,叫“过年下”。春节这词太洋气了,庄稼人不喜欢,不喜欢的词还有很多,比如对一件事表示喜欢,俺鳌头人会说“中”,你如果说“爱”,那就不合时宜了。我有个一家子叔叔有时候说话总好来一句“我最爱吃某某东西”,婶子们就扭脸窃窃私语,“大哥咋说这话啊,啥爱爱的,难听死了”。而给这个“大年下”赋予最多含义的是五叔。五叔性子急,没什么文化,所有自己愿做的事都归于是大年下,比如喝酒大了,理由当然是年下了,酒喝多点没事。吃肉也是年下了嘛,“吃吃吃,不能放筷”。上他家做客,殷勤得让人招架不住,“快快,别放筷子,吃啊,过年下嘞”。

       对于性子急的五叔,要是手头没事干,真是难为死他了。串亲戚,老早就收拾牢靠。来了亲戚,吵着“你们真慢,抓紧吧,黄花菜都凉了”。我小的时候和奶奶家住的隔一条河,父亲弟兄五个每家过年下下饺子,都盛出第一碗送到奶奶家。五叔和奶奶住在一起,每年初一天不亮,五叔就端着饺子给奶奶送来。而几乎每次都见爷爷奶奶家的窗子暗着,因为老人不会起得太早,他就在院子里急得大喊。邻居们听到五叔的喊声,都嘀咕着,“抓紧该起了,人家老五又喊他娘的门了,再不起,人家就笑话咱嘞”。这种事年年都在发生。初一早晨,我的兴奋在于能品尝不同品质的水饺。带到爷爷奶奶家的一共有五家的水饺,从它们的品相就可以看出是谁家的。五叔家的个大粗狂,内有肥肥的肉丁;三叔家的细致,像三婶的为人,含蓄不露声色;而母亲包的饺子最好看,大小均匀,排列整齐划一,像一队卫兵。

       年下的鞭炮更是让人难以忘怀。20世纪60、70年代,我们小孩子根本没钱买鞭炮,往往一挂鞭30多个,不舍得一连串放完,就拆开放兜里,学着大人的样子,不时掏出一个点燃,然后迅速抛向天空,一声炸响,然后得意洋洋。因父亲放羊卖了羊毛有几个小钱,我的鞭炮便多些,甚至还有较长的50响一挂的。但村里伙伴自有他们的乐趣,他们买一种叫嘀嗒筋的小东西,这是一种用草纸卷得很细的小纸绳,里面放入不多火药,点燃起来,粒粒火星四溅,燃放时间较长,成本不高。还有一些大人会做大呲花,用泥巴塑成大酒瓶状,底部留个洞,放入火药,顶端植入火捻,封好晾干,到正月十五晚上街上人多时,点燃能吸引很多人观看。

       腊月廿七、廿八,母亲会把早已晒干的棉花柴点燃,放在灶膛里。随着熊熊燃烧的柴火,热腾腾的水蒸气便从大铁锅中飘出飞向灶房外,随风弥漫成春天的气息。此时,只见母亲那双粗糙的手,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放在白色大瓷盆里的面团,经她的手就那么一搓一揉,放上几个胖乎乎的红枣,再点上一些红、黄、绿的颜色,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个梅花状的枣馍,一只只顽皮的小面猴、小面猪、小面鸡,一座座层次分明的大枣花馍。
       过年的前几天,最忙碌的是父母。父亲一趟一趟地四处奔波着赶集、看庙会,卖羊,采购年货。母亲则忙着蒸枣花馍、炸丸子、做豆腐,还会把父亲采购回来的有限年货,变成过年期间的美味佳肴。

       那年月,我家的生活十分拮据。为了过年,平日里一家人缩衣节食,父亲忙里偷闲做点小生意,母亲加班加点纺棉花织布,赚点小钱。除夕之夜,母亲便会把用粗布做成的新衣服,用一针一线纳成的新布鞋,拿出来让我试穿。我雀跃着、欢笑着,望着我的笑脸,母亲也是一脸的灿烂。父亲也会把省吃俭用的钱买来鞭炮和二踢脚,递到我的手上。拥有这么多的“年货”,我便心满意足了。

       除夕之夜,在我们乡下是很热闹的,尽管当时还没有通电,但每个家族的男子们都要提着两样菜,或一壶酒,聚在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长辈家,边喝团圆酒,边拉家常话,说是守夜,其情浓浓,其乐融融。女子们也都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围坐一起,边嗑瓜子,边叙旧情,欢声笑语,温馨一片。我根本在家里待不住,便手提小马灯,不是满街穿梭着观看挂在大门口的纸灯笼,贴在大门上的门神和春联,尽情品味喜庆、吉祥、红火的年意,就是和小伙伴们四处跑着疯玩。

       五更将近时,家家户户便开始做年夜饭。在我的故乡,年夜饭是清一色的素馅饺子。且煮饺子不准拉风箱,只能用事先准备好的芝麻秆、高粱秸、干树枝之类的柴火等自燃火。待年夜饭做好后,首先盛上一碗,男主人或孩子们点燃鞭炮,主妇们在噼啪的鞭炮声中,双手托碗,敬天敬地。仪式完毕,全家人方能开吃年夜饺。我端着小碗,立于街口,听着那连续不断的爆竹声,才真正感觉到:年,终于到了。

       吃过年夜饺子的人们,便披着夜色开始拜年了。最辛苦的当是晚辈们,从东家到西家走马灯似的逐一拜到,一个多小时要磕数百个头。身为长子的我,自然也加入了拜年的行列。拜完年,双膝疼痛,又饥又渴,回到家逮住凉饺子、冷馒头一顿猛餐。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喃喃自语:“我娃又长大一岁了!”说完,把一个红纸包塞到我手中,我展开纸包,是5毛“压岁钱”。我接在手里,感觉暖暖的,那是母亲的一颗爱心啊。

       颇具吸引力的还有捡拾残炮。尤其是除夕之夜和正月初一凌晨,是燃放鞭炮的高潮时期,更是我捡拾残炮的黄金时间。我循着噼啪之声,跑东家串西家,冒着呛人的火药味,在残骸碎屑中捡拾残炮。由于我的脚快、手快,每次我的收获都是远远居于首位,令小伙伴们羡慕不已。在迷人的噼啪声中,我忘情地玩着,一直到被母亲强拉硬扯着走回家,才暂告一段落。

       最难忘的,要数过年包饺子了。包饺子可是我家的一桩大事。当时,白面很少,肉也不多。母亲不得不包两种皮、两种馅的饺子,一种是白面肉馅饺子,一种是红薯面素馅饺子。饺子煮熟后,母亲端给我的尽是白面肉馅饺子,她自己却吃的是红薯面素馅饺子。已经有些懂事的我,说啥也不肯吃白面的饺子,非要吃母亲那碗黑面饺子。望着我,母亲眼含泪花笑了。后来,母亲用了一个小小的招数,把白面饺子包成花边的。不知是计的我,看着那一个个花边饺子好玩,便专吃花边饺子。

       如今想起来,母亲的那花边饺子,仍然喷喷香地萦绕在我的记忆里。

       现在的春节越过越没有意思,这让不少50、60后不时回忆起儿时过年的趣事,感觉那时候过年真是年味十足。虽然,那时的饭菜品种比现在少,营养也没那么讲究,可总觉得那时的饭菜好吃多了;那时的礼品不如现在贵重,鞭炮也没那么多花样,但过年的气氛却要比现在浓厚得多。

       细数儿时过年的美好回忆:“从一个流着鼻涕的小毛孩转眼长成了大人,对春节这样的传统佳节也渐渐看淡,或许是生活条件好了,感觉天天在过年。”“80后”网友“走马观花”一语道出了许多同龄人对过年的感受,许多网友纷纷跟帖,在他们的脑海里,仍珍藏着儿时过年的美好记忆。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还没过年就催着妈妈买新衣服。除夕晚上洗个澡,第二天,从里到外一身新,感觉自己特别帅。”网友“江南雨”说,上小学的时候,每年放完寒假回学校,同学们都要比一比,看看谁的新衣服漂亮。每到年底,商场里总被买衣服的人挤得水泄不通,而红色衣服总是最受欢迎的。“记得12岁那年,母亲带我在市中心路上买新衣,一个服装店老板笑呵呵地说,买件红色的吧,这个颜色最吉利了,卖得特别火。”24岁的网友“娃娃漆”打开自己的衣柜,发现红色衣服一大堆,原来都是以前为过新年而买的。

        “小时候,家里没人识字,每逢春节,母亲总会买一张红纸,到处央人写春联。到了我上小学的时候,母亲便把写春联的活交给了我。我写得歪歪扭扭,母亲却鼓励我:红纸黑字,图个喜庆,敢写就行。” 网友“非常滋味”说,过年,要的就是一个年气儿,春联必不可少。除了春联,门神也是一定要贴的,驻守家门,抵御外鬼。网友“非常滋味”说:“我家的门神年年都是张飞和关羽。”

       都说小孩喜欢过年,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能收压岁钱。春节拜年,长辈分压岁钱给晚辈,据说压岁钱可以压住邪祟,因为“岁”与“祟”谐音,晚辈得到压岁钱就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岁。“那时候,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有属于自己的零用钱。在我们眼里,春节成了‘致富’的好日子。”网友“缘本如此”说,小时候一个5毛钱的红包就足以在其他小朋友面前炫耀一番了。

       而已为人母的网友“永远有多远”对于压岁钱有着更深的体会。“小时候收到压岁钱,回家后全部上交,看着妈妈欣慰的笑脸甭提有多高兴。可现在,女儿总是跑她奶奶那里告状,说压岁钱全让我给贪污了。”

       过年,放鞭炮少不了。年三十晚上放一次,那是“送旧”,初一早上放一次,算是“迎新”,而正月里小孩子们放鞭炮才是最有趣的。男孩子最调皮,拿着5毛钱买上一盒的小炮仗,再从灶台上偷一根香点火,一路走一路放炮仗,把女孩子吓得直往大人身上扑。”说起放鞭炮,“Z天下”颇有心得。“放鞭炮的乐趣在于放炮位置的讲究。一待导火线冒出火花,就要立刻把炮扔进水里、竹筒里、破罐子里,‘砰’‘啪’声响各不同。可一不小心,就会把穿在身上的新衣服炸出几个小洞,回家难免被妈妈骂几句。”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的童年是在困苦生活中度过的。即使如此,也有一些过年趣事儿时常在心头萦绕,而且日久弥香,挥之不去。
    
       当我长到敢放鞭炮时,一到年根前,我就嚷嚷着朝父亲要鞭炮放。无论钱多么紧,父亲都会满足我的要求,挤出两角五分钱来,为我买一挂比黄香粗不了多少的百头小洋鞭。就这样的小鞭,也能让我乐呵好一大阵子,还时不时地拿出来在小伙伴们面前显摆显摆。这挂鞭炮我是舍不得一下放完的,而是将小鞭拆下来单个放,哩哩啦啦可以从春节放到二月初二。因小鞭没有杀伤力,有时候也会搞点恶作剧,将小鞭藏在纸卷的旱烟里,大人不注意吸烟时就会被吓一跳。也会将小鞭拴在小狗和小猫的尾巴上点燃,小狗小猫被鞭炮惊吓得到处乱窜,我们会开心地笑得前仰后合。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代销点是我们最向往的地方。虽然吃不到东西,可也能一饱眼福。那时一个生产大队才有一个代销点,离家能有几里的路程。记得我八岁那年,快临近春节了,母亲打发我们去代销点购点年货,就这个差事儿,我是和二姐“定钢锤”赢来的。我拎着四五个玻璃瓶子,踏着没膝深的积雪,頂着刺骨的寒风,走着一呲一滑的冰雪路,跟头把式地在冰天雪地里行走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代销点。买完了母亲单子上的东西,手里只剩下了二分钱,只够买一块五色灯笼状的糖球。因为这个账是母亲早已算好了的。当糖块含在嘴里时,我早已把疲劳和寒冷忘在了脑后。
    
       农村有个习俗,即使再困难,年夜饭也要吃饺子,而且饺子里还要包上两枚一分钱的硬币,谁要能吃到硬币就有福有钱。记得一年春节吃年夜饭时,为了能吃到一枚硬币,饺子一上桌,我们兄弟姐妹就像饿狼扑食一样,狼吞虎咽地抡开了腮帮子。等母亲忙乎完上桌时,饺子已所剩无几,我们个个吃得小肚溜圆,可谁也没有吃到那两枚硬币。母亲收拾碗筷时,发现两枚一分钱的硬币已沉落锅底。我们空欢喜了一场,可母亲还饿着肚子。那个年代小麦产量低品质差,磨面时又舍不得“掐”太狠,。所以面就没有筋,包的饺子会破肚子,所以硬币就会落在锅里。记得小时候一到腊月,过年的氛围一天比一天浓郁,我们这些小伙伴们也天天盼着赶紧过年,因为过年可以有好吃的,可以穿新衣服。特别是过了腊月二十三一直到正月初一,乡里人每天都忙着不同的活,为过年做着各种准备。总结起来朗朗上口,十分有趣。

       二十三祭灶官。到腊月二十三下午,家家户户把灶房的旧灶王爷揭下来,贴上新的灶王爷,点燃香火摆上贡品,灶王爷两边的对联一般是“二十三日去,初一五更回”,或是“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希望灶王爷能上天见到玉皇大帝多多美言,回来后多带福气。

       二十四扫房子。村里人平时农活多,一年里很少打扫房子,但到了腊月二十四,无论再忙都会动员全家老小扫墙抹灰,屋里屋外彻底清扫干净。条件好的人家,还会用白灰将墙壁重新粉刷一遍,处处显示出新年新气象。

       二十五做豆腐。小时候过年几乎家家户户都自己做豆腐,很少见有人买豆腐。前一天晚上将自家产的豆子泡好,第二天一大早,男女老少齐上阵,磨豆浆、挑水、烧火一通忙活,待豆浆熬得差不多了,再用家里淹酸菜的浆水往锅里一添,豆浆糊糊马上变成一团一团的豆腐。壮劳力便用马瓢将团状豆腐舀到大沙包里,几个人用力将里面的水挤压出来,把挤完水的豆腐用纱布裹严实,在案板上压上几个小时,豆腐就算做好了。

       二十六蒸馒头。蒸馒头基本全是女人的活,从早上开始忙活,提前都发好了面,经过一番揉面、切团、整形等工序后,开始上笼蒸,有圆蒸馍、花卷、菜包、肉包等很多品种。蒸出来后先晾凉,再放入洗干净的缸里,基本够一个正月吃。我们这些小伙伴们,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家新蒸出的馒头,纷纷集中到门前的柴火垛上,香甜地吃着,还不时评论谁家的馒头好看,谁家的馒头好吃。

       二十七杀公鸡。其实,这一天不光杀鸡,有的还杀猪。当天,鸡的惨叫和猪的哀嚎此起彼伏,村里到处都飘荡着炖鸡煮肉的香味。更有意思的是,杀猪匠把开膛后的猪尿泡吹得滚圆发张,然后绑在一根小木棍上,孩子们拿着在村里欢快的来回跑,把它当着气球玩。

       二十八贴花花。那时候家里再穷,也要买年画,到腊月二十八这天,开始贴年画、贴春联。堂屋客厅中央墙上一般都要贴一张很大尺寸的新画,叫做“挂中堂”,有的挂老寿星图、有的挂松鹤延年图、有的挂老虎图等,其他房间除了山水、人物画外,我清楚记得当时很多人家都贴连环画,有《红灯记》、《沙家浜》等等。

       二十九堵门口。腊月二十九一大早,家家门口都横档着一根长棍,寓意是挡住家里的财物、福气不外流,外边的邪气进不来,到了正月十九年彻底过完了才能拿开。

       三十退蹄。这一天家里每个人都要洗脚、洗头,然后换上新衣服,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名曰“除旧迎新”。

       初一撅墩。正月初一五更天,晚辈们必须起床给村里的长辈磕头拜年,长辈们则早早在家里等候其他晚辈来磕头。村里给老人磕头拜年的人成群结队,大家说说笑笑很是热闹。长辈们更是异常高兴,一见有人来磕头,马上拿出香烟糖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奶奶还每年让我在信用社工作的三叔提前换上一大摞崭新崭新的一角钱纸币,给我们每个来磕头的孙子、孙女发上一张。有时看别的孙子孙女不在场时,奶奶还会偏心地给我多发一、两张。

       尽管离开家乡已经三四十年了,但儿时记忆里过年下的浓浓乡情令我常思常想、终生难忘!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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