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政府禁止西方女性上岸 澳门成收容“番妇”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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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3-03-19 16:3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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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文史天地》2010年第8期,作者:李占才,原题:《清朝禁止西方女性来华导致的冲突》
清朝的这一禁令,今天看来,不仅不近人情,而且十分荒唐。制定了这样陋规的国家,有能力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吗?
从17世纪末至19世纪中期的150余年中,清朝经历了“四口通商”和“一口通商”两个时期。这期间西方各国商人陆续涌入中国,他们在带来西方工业品的同时,对中国经济社会文化也产生了一定影响。为减少西方人对中国的影响,清政府对外商来华的活动和生活等方面进行了不少限制。其中,长期禁止西方商人的女眷来华就是限制内容之一。由于这一限制明显影响了来华外国人的正常家庭生活,曾引起西方殖民者的强烈不满,多次为此发生冲突和摩擦。即便如此,清政府对此政策仍长期不做松动。为何清朝统治者对外国女性来华问题看得如此严重呢?
乾隆初年,来广州、福建、浙江、江苏四处口岸经商的西方国家,已有十几个之多。尤其广州城内,外国商馆林立,外商云集。每每货船到港的时候,穿着不同服装,操着不同语言的外国人,蜂拥上岸。由于这些西方商人需要长时间在中国照看生意,他们来时常常带着家眷。
当时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刚刚经历翻天覆地的工业革命洗礼,西方人的思想观念已发生了巨大变化。此时到中国来的这些金发碧眼的西方女性,个个天足,穿着暴露,谈笑自如,举止随便,还处处受到男人的尊重。这对封闭保守,一贯轻视女性的广州官民是个极大的扰动,成为一道突兀的风景。常常是,每当“招摇”的外国女人随着人流下船或逛街时,会引来好奇的中国男人蜂拥围观,还引起裹着小脚的中国女人的惊讶与掩目。英国人亨特在《番鬼在广州》一书中就提到广州百姓见到西方女性时的表现:“到九点半钟,我们陪妇女们到外面街上去参观街道。这时商店都已关门休息了,但是几个过路的中国人见了她们,忽喊起来:‘番鬼婆!’于是每一家的大门立时打开,有灯笼照出来,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完全被包围,于是不得不赶紧退却。”
这些西方女人们更吓坏了死抱“男女大防”封建礼教的地方官员,他们视西方女人与西洋枪炮一样可怕。一直在为西方殖民者来华贸易量逐年加大,大量白银外流,但又无法控制而焦虑的他们,突然发现这些行为“放荡”的西方女人,对本朝国体和本地风化的冲击更是不可估量。
广州的官员认为,西方商人到中国后,一面大赚中国人的白银,一面又与自己的家眷在中国过着其乐融融的日子。尤其每年的冬天,国处寒冷地带的西方人,都喜欢携家眷在温暖的广州居住,常常一住就是几个月。
他们把伤风败俗和侵略的责任,开始向这些来华的女眷身上转嫁。认为如果不允许西方商人们带女眷,这些商人在中国就会不安心,会很快离开中国,也会减少中国的白银外流,对中国固有的封建伦理秩序也就不会造成影响。
1745年(乾隆十年),实在不能忍受的广州地方官员,包括两广总督、广州将军、粤海关监督和广东巡抚,连续写奏折上报清廷,力陈利害。乾隆对此与地方官员认识是一致的,这符合他之后的“闭关锁国”整体对外思路。在乾隆的默许下,各地相继有了不成文规定,对西方女眷(当时称“番妇”)来本地居住进行干预和制止,并逐渐形成地方定例。广州还多次发动对已来华“番妇”的大清理,西方女眷来华受到严格遏制。
西方商人对清朝地方官员这一不近情理的定例,开始表示不满。在不断抗议的同时,有人就决心碰碰这一高压线。
当时有位叫洛连的荷兰大商人,自己拥有重达600吨的大型帆船“海马号”,多次越洋过海到中国来做生意。此人妻子名詹妮,也是荷兰富商之女,生有一对漂亮可爱的双胞胎女儿。詹妮早就非常向往神秘的中国,两个女儿也多次吵闹着要来神话般的中国看看。加之洛连每次来中国往返要用近两年时间,与妻女长期分离的苦恼,促使他这次出发决定带她们一同前往。当然,他对中国各地不许外国女人上岸居住的定例是知道的,所以他的决定是对广州地方政府的一次公开挑战,也是一次成败难测的冒险。
1750年(乾隆十五年)10月,“海马号”从荷兰阿姆斯特丹港口起锚,绕过好望角,一路惊涛骇浪,奔波十个月,原本在家生活优裕的洛连妻子和女儿,在海上受尽颠簸之苦,历尽艰辛,终于来到广州海域。在樯桅林立、彩旗飞扬的珠江江面上,“海马号”逆江上溯,于1751年7月8日,抵达虎门与黄埔之间的狮子洋。
情报早已传到广州地方政府:“红毛船一条向广州驶来,船名‘海马号’,一等船,货主及家眷共四人,医师和牧师五人,船工厨子下人一百零五人,火炮三十门,炮弹六百个。”因为有三个女眷,广州方面得报立即紧张起来。广州关长李永标、行首(商会会长)严济舟和担保商人潘振承,与荷兰商馆秘书约翰紧急磋商阻止方案。同时调动吏胥、关丁、绿勇近百人在黄埔港严阵以待。
就要结束漫长的海上漂泊,洛连的妻子高兴异常,两个女儿更是欢天喜地,不停地向码头方向挥舞着中国丝绸围巾。船很快到达码头。正当洛连和妻女急不可耐地走下小船时,岸上的约翰赶紧用荷兰语大声喊:“洛连,情况有变化,请听我先和你解释!”洛连已经觉察到情况不对,因为他已看到了岸上的警察和士兵。
约翰和潘振承赶紧划船过去,说明情况。洛连立即暴躁起来,说:“我的妻子女儿已在风浪中漂泊十个月,终于到达她们向往已久的中国,却不许她们上岸,太令人失望了!”潘振承赶紧解释这是规定,谁也无法。洛连不听解释,大喊:“不行!这样我太对不起妻子女儿了。”忽然洛连咕咚一声双膝跪下,双泪直流着说:“潘,请您给广州官员求情,让我的妻子女儿上岸进广州吧。”
洛连夫人已经明白情况,呜呜哭起来,两个女儿见状也哇哇大哭。她三个也随洛连一起齐刷刷跪了下来。潘振承见状也掉下眼泪,忙将四人扶起,答应赶紧去给政府汇报,但也告知让他们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随后离去。 入夜,天下起大雨,电闪雷鸣。洛连并未等请示结果,就强行带着妻子女儿冒雨登岸了。然后通过私人关系,将淋得瑟瑟发抖的妻女安排在外商聚居的十三行(今文化路至海珠南路一带)中的瑞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