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鳌头【十一】
- 作者: 郭进拴
- 编辑: 王翔
- 来源: 会员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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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8-05 09:37:35
那时候,我们的羊群还不断被平原地区的生产队请去卧地。我印像最深的是那一年刚刚收了玉米,西马庄大队一个生产队就请了鳌头、大安、吴窑、焦沟、东马庄、坡池、鲁沟三县交界处的近百群羊在他们近百亩的准备种麦的地里卧粪。我和西湾的冯良白天放羊,晚上到虎张凹看电影,记得那次放的是钢琴伴奏《红灯记》,回来的路上,我们都夸铁梅长得好,只顾说话,一不小心跳到了水坑里,裤子全湿了。给我们做饭的那位姑娘不但人长得好看,还很善良。每次出坡,她总是往我的干粮袋里多放几个她蒸的又白又大又虚又好吃的白蒸馍,老是怕我被饿着了。一次她的未婚夫从部队回来看她,她顾不上回家,那个当兵的就站在一旁看她做饭,还给我递过一支烟。她的茶饭头好,擀的面条又细又长,我每晚能吃三大碗。一星期后,我们就要离开西马庄了,她站在路旁,目送我们走了很远很远。那时候,我常常想,要能找个像她那样的老婆那该多好啊!我刚到临汝镇文化站参加工作后,有一次回家,看到一张羊皮,母亲说那张羊皮是谢廖沙的皮。当年,它与老公羊决斗之后,性格发生了变化,动不动就抵人。抵不到人时,它就抵墙,羊圈的墙上被它抵出了一个大洞。
有一次,母亲去给它饮水,这家伙,竟然六亲不认,把母亲的头抵破了。母亲说:这东西,不能留了。有一天,趁着我不在家,母亲就让五叔把它杀了。我回家看到,昔日威风凛凛的谢廖沙已经变成了肉,在汤锅里翻滚。我们家族里的十几个孩子,围在锅边,等着吃它的肉。我的眼里就流出了泪。母亲将一碗羊杂递给我时,我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还是狼吞虎咽了下去。瓦丽娅和它的两个孩子,也被母亲赶到集上卖了。
我放的一群羊后来也都没了影踪,只留下了一些难忘的回忆。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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